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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披头散发的站立在那处,瞪圆了眼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口,形同梦魇。

“都是这群贱人自找的!”她大喊一声,随即发狂的大笑。

人都道太后疯了,原本好端端的,被皇帝软禁后便疯魔的不成样子,口中满是污秽不堪的话语,甚至还将早年生母皇太后之事扯了出来。

陛下为免其受苦,便令东厂新掌印谢谨庭着手操办此事。

谢谨庭是以一杯毒酒,看着太后归西的。

慈宁宫凄凄惨惨,朝堂之事纷乱,李继妄不知晓他是怎么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只是东厂的人暗中一批一批送往屠云林,也未曾发现太子妃的踪迹。

尚书府等一众清流世家不断递来折子,无一不是弹劾他的。

只是帝王身患恶疾,沉迷于长生之药,朝堂内忧外患,宦官为大,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

谢谨庭看着书房一侧的梅枝。

梅枝已然枯的不成样子,干的透彻的花瓣与骨朵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灰烬。

案几上堆着一沓画,眉眼灵动,无一不是她。

他轻轻覆上画中人的眼眸,最后指尖点在了她的朱唇上。

他这样坏的人,是该受尽讨伐的,可沈卿欢偏不这么认为,她说他是好人,是顶好的好人。

“干爹,”李继妄看着他怔神,出言道,“大殷根基稳固,可如今内忧外患,百姓动摇,在此时节动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谢谨庭只摩挲着画中人的唇瓣,好似那人真活过来了一般。

李继妄叹了口气:“干爹的计划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再晚些,待到太子回来,便又要分出部分精力应对,此刻一举毁了大殷,干爹便可大仇得报……”

“再等等。”谢谨庭道。

“等什么,干爹不是要灭了这大殷王朝吗,为何迟迟不动手?”李继妄不明白,他指着门外,“五千精兵,只等着干爹一声令下了。”

他漆眸幽深,看向窗外的霞光:“等她回来。”

她说他是好人,那便为她做一次好人。

悬崖顶上,鸟雀盘旋。

沈卿欢只觉浑身酸痛难忍,眼皮似有千斤重,挣了许久才看见一束微光。

“桃之……”她开口便将自己吓了一跳,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宛若行将就木之人,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样子。

沈卿欢勉强撑起身子,打量着四周,却见此处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屋,虽然算不得干净,但胜在还有几分人气,否则她当真要一万自己被拐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