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见谢琼霖如此说法,更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谢琼霖看着明氏的大肚子,忽然问道:“对了,医师可说是约莫何时生产?是今月还是下月来着。”
谢琼霖看向了明氏肚子时候,视线温存,十分柔情,这眼神看得明氏心中一软。
是了,毕竟他们是夫妻,他们还将有两个孩子。
她也放柔了声音说道:“多半是这个月的月底,下个月也说不准。”
谢琼霖闻此点了点头,笑道:“我倒希望是女孩,这样我们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呢,大字雯茗,小字嘉卉。”
明氏喃喃道:“诗经有云,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嘉卉,是个好名字。”
古诗词中的嘉禾嘉草,都是象征着强生的生命力,而侯栗侯梅更是吉祥繁荣象征。父母自是希望孩子能够健康茁壮成长,明氏越听这个名字,就越是喜欢。
谢琼霖牵着明氏的手坐到了床边,他唤道:“婉琴。”
明氏抬眼望他。
谢琼霖的眼中的笑意已经褪去,只有不远处桌上燃着的灯火在眼球之中跳动,他侧过头去看向了明氏,问道:“若是你喜欢梨花,可还会在院子里植杏花?”
明氏看着谢琼霖不知为何忽然就变得伤感了的眼眸,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何意思,只是如实答道:“自然是不会,若真心喜欢梨花,便种梨花,为何要选杏花?”
谢琼霖听到明氏的这样的回答,也笑道:“是啊,既有了梨花,为何最后又去种了杏花。”
明氏忽然静默了片刻,因为她想起了谢琼霖的亡母唤林子梨。
或许,谢琼霖是想问,既然有了他的母亲,为什么后来却又娶了长宁。
谢琼霖什么都不管,不管谢沉对长宁是否有意,不管他娶长宁是否出自真心,他只知道,他娶了长宁,如此,便是对他母亲的背叛。
明氏劝道:“郎君,该过去了的。已经这么多年了,母亲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啊。”
谢琼霖听到此话,表情凝固了片刻,过去,怎么过去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情,笑着应下了明氏的这话,“是啊,是该过去了,演了这么些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总该过去了。”
明氏知道谢琼霖这些年过得不容易,见他如此以为是彻底放下了,伸出手来握紧他的手,“父亲今年擢升首辅,况且公爹他也不曾苛责于你,纵使你不是世子,往后我们也断断不会受了委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