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道:“国公爷身子不怕影子歪,这事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既如此说,可他们又是一点证据也没有。说县案首作弊,那不是也在往我们礼部身上泼脏水吗?”
徐尚书可不想再掺和下去了,如今这种态势,一看便知道背后有不少的人掺手,他不想淌这趟浑水。
他们二人说话声音不大,可在这安静的时刻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周边的官员耳中。
旁边站着的一位阁老出声说道:“谢国公啊,这三公子还当真是了不得,一朝夺了个案首回来,只不过他这几年的行迹众人有目共睹,实在是叫人难相信啊,也怪不得京都里头的谣言传成了这样。”
这位阁老名尤隆之,是朱睿言的外祖。
谢沉闻此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那尤阁老拱手说道:“国公爷莫要如此看我,这事也不是我说的,你看也看不到我头上。你这边就是想要让礼部的人澄清,可说的话,别人会信吗?你如何去堵天下悠悠众口。”
果真,这股叫人顶着冤枉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谢沉昨日听了谢琼婴的那番话,自知过分,确实改变了心意,这会想要叫礼部出面替他们谢家和谢琼婴澄清。
可如今看来,是没了可能。
他脑中又浮现出了谢琼婴昨夜的神情,那副样子,实在叫人信服,饶是谢沉不知道他为何能如此胸有成足,却也有所动容。
如今看来,却也只有此法可行之。
谢沉心一横说道:“我非要礼部为我谢家说什么话,但国公府遭人如此造谣,我岂能坐视不理?谣言如此疯传,究竟是不是有人和谢家过不去,我尚不得知,但既然礼部不能给我们清白,那我们便自证清白。”
徐尚书问道:“这话是何意?”
谢沉道:“说我儿抄袭,那就请徐兄将少允的卷子开诚布公,只要有人能来认,我谢家绝不用权势保人,谢某亲自把他送到狱牢之中。”
这确实也是一种解法,徐尚书可以肯定,谢琼婴的水平远超过其他学子,是个状元苗子,他抄袭?整个京都里头也找不出来个让他抄的。
徐尚书私心希望二皇子能够夺嫡,可显然谢琼婴和谢家都是大皇子那一边的。他本来也只是想要送谢沉一个人情,谁晓得谢琼婴当真能成气候。若是当初知道谢琼婴有这等本事,他就根本不会帮谢沉这个忙。
徐尚书后悔也是来不及了,如今京都里头有这样的传言,他自然是巴不得,可若是真放出谢琼婴的卷子,谣言必将不攻自破,徐尚书深知这一点,一时之间踌躇了起来。
谢沉看出他的不愿,也不为难,只是说道:“无妨,徐兄若是害怕,那我便去找皇上,我亲自来办这件事。”
眼看拉扯到了崇明帝,徐尚书忙道:“国公爷这是哪里的话,这有什么难的,只是兹事体大,你当真相信琼婴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只凭借这一纸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