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痛,凭什么要别人来承受!”宋殊眠的声音尖细,带了满腔的嫌恶,十分刺耳。
她的苦楚,究竟同谢琼婴有何干系。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谢琼婴恰好赶到宫门口,就听得这一声凄厉的质问。
他眼睑颤动,耳边一阵轰鸣久久不消。
他猜到在这之前,宋殊眠还说了很多大不敬的话。
她的胆子一向不大,除此之外,她又惧疼惧冷,她在皇太后的面前说这些,那便是打定了要去死。
她不仅会死,还会受尽百般折磨而死。
谢琼婴不顾宫人的阻拦,闯了进来,入眼便是倒在地上的宋殊眠,和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的皇太后。
谢琼婴大步上前挡在了宋殊眠面前,皇太后被逼得退了几步。
皇太后看着面色不善的谢琼婴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谢琼婴没有退让,皇太后的话音方落他就顶撞道:“皇祖母这是在做什么?把我的妻扣在慈宁宫整整一日,我若没有来,您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杀了她?”
乌云荫月,寒风从宫门口涌入,吹得烛火不停摇晃,宋殊眠无力抬头,只能见得谢琼婴笔挺身影倒影出的影子,在地上随烛火一起晃动。
宋殊眠在见到谢琼婴之时,所有的防备伪装都被卸去。她太累了,神经在这一刹不再紧绷,疼痛也随之席卷而来,她终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啊。”
他若是来了,岂不是又落入了当年的困境吗?
她声线游离,却因为太过于哀痛与不解,还是清楚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皇太后闻此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打得好算盘,怎么,你以为你的命值得什么?哀家就算是将你千刀万剐都能解心头之恨。”
她道:“来人,去把林染喊过来!”
有人得了令马上跑出门去,剩下的宫女见此都向宋殊眠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神色。
林染是东厂提督,亦是皇太后的亲信。此人以阴险狠毒出名,二五年岁,却走到了这样的位置,想也知道是踩了多少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