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轩虽是庶出,但好歹也算是国子监府上的公子,谢琼婴迟迟未归。底下的下人们知晓他和谢琼婴交好,也不好让他一直在外头等着,便把人引去了春澄堂里头等着。
谢琼婴回到春澄堂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约莫已经到了亥时,谢琼婴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多久。
赵承轩来,必然是为了杜鹤安的事情。
谢琼婴叫宋殊眠先回了里屋,自己去堂屋那处会了赵承轩。
赵承轩今日得到了谢琼婴入宫的消息之后,想着谢琼婴定然是进宫去给杜鹤安来求情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来了谢家等谢琼婴的消息了。
他从下午来的这里,坐立不安等了近乎三四个时辰的时间。他从天亮等到了天黑,等到了春澄堂里头都掌上了灯,还等不到谢琼婴。
席月来这里赶了他两回,但他就是不肯走。
终于,谢琼婴回来了。
赵承轩着一身浅蓝衣衫,生得一股子书生气,只不过因着杜家的事情,眉眼之间也尽是疲态,见到谢琼婴回来了,他忙迎了上去扯着他问道:“救下了吗?”
谢琼婴闻此目光稍显暗淡,只是摇了摇头,“我只能求下了嘉乐,别的人救不下的。”
赵承轩闻此如遭雷劈,他松开了谢琼婴的衣袖,倒回了椅子上,他双手捂着脸说道:“你都救不下来,那便是真的没法子了。”
他抹了抹脸上的泪,起身对谢琼婴说道:“我哥同我说,户部郎中送来的账簿纰漏摆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上头动了手脚。你家的哥哥是故意的,是他害的杜家至此。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提防着他一些吧。”
他在家里已经和赵承恩闹了几回了,赵承恩是户科的都给事,他只当是赵承恩检举了谢琼霖才害得杜家如此,但赵承恩同他说了这些他才明白,原一切都起于谢琼霖。
堂屋里头没有点灯,十分得昏暗,谢琼婴听到这话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赵承轩问道:“初八你去送他吗?”
谢琼婴坐到了椅子上,摇了摇头。赵承轩见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颓然地点了点头,“不送也好,不送也好。”
赵承轩走后,谢琼婴一个人在这处坐了许久,最后还是宋殊眠来催他回屋。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宋殊眠因为吃了那串糖葫芦咳个不停。
咳猛了的时候就像连带着心肝肺都要呕了出来,宋殊眠脚上冷得厉害,分明盖着厚厚地被子还是冷。她这边又怕咳嗽搅了谢琼婴,便想要起身去别的房间睡去,方撑起了身就被谢琼婴拉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