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琼霖是为了谢琼婴,谢沉的火气蹭得一下到了极点,他既怒且哀,骂道:“你疯了!我看你当真是疯了!就因为这个,你就是为了谢琼婴才故意放的水?!今日东窗事发,杜家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连带着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啊你!老实了二十多年,怎么偏偏这一回就这么不懂事啊!你叫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你的母亲啊!”
谢琼霖看到谢沉气成了这样,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丝毫不敢说话。
谢沉觉得今日之事全是因为谢琼婴,若不是因为谢琼婴和杜家走得近,谢琼霖又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情来?毕竟谢琼霖懂事,而谢琼婴呢?他除了惹麻烦又还会干什么!
他愈想愈生气,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道:“今日我非得好好管教他了!”说罢便已经拂袖而去。
没有了两人的争执吵闹声,狱牢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
目送谢沉离开,谢琼霖再没了方才委屈的神色,只是面色冷淡地坐回了椅上,自顾自地用起了饭,这菜十分的粗劣,但他吃着吃着却是笑了,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滴。
谢沉出去的时候没有想到徐彦舟还在,他站在檐下,些许风雪吹到了他的身上,他却像是不怕冷一样,就在那里一直站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事情,就连谢沉走到了他的跟前也没有发觉。
谢沉这会怒火中烧,但还是在徐彦舟面前强压了脾气,他道:“这件事情督察院怎么定夺?”
两人并肩往外头去,徐彦舟道:“事关国策,还得先等过了年后,左右都御史大人回来了才好说。渎职之罪谢青良已经供认不讳,但念及南方福建那带的田地大多是杜家私产,想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到了最后还得去看首辅和皇上怎么办。”
谢沉点了点头,既然事情还没有定罪,那便是还有转圜的余地,方才一路走来,也未见得都察院里面有什么人,他问道:“今除夕夜,贤侄不在家里?”
徐彦舟淡淡回道:“在家里在衙门于我都是一样的。”
谢沉见他这样说,瞬间明了,徐彦舟这人瞧着冷冷清清,想来是不喜欢热闹的。
二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徐彦舟说道:“国公爷,我想求你一事。”
谢沉听到这话觉得奇怪,现如今当是他去求着他们都察院才是,他要求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