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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繁抱紧瓷盆,不解地问:“为何?”

秦方揉揉他的头发:“这个村子是一个阵势,贸然接触会破坏平衡,很可能造成非常糟糕的后果。”

云不意:“阵势?”

冷天道点头,抬手向身前环指半圈:“刚才进村时感受到的寂静的压力,就是阵势最基本的体现。有人利用这个村子布了一个阵法……不,更准确地说,桂村就是作为阵法载体,被建造起来的。”

秦离繁脸色发白:“那、那村民们的死是因为……”

“是因为这个阵法,而不是因为他们修炼了邪术。”秦方牵着儿子的手,走向道路左侧的房屋,“但这个村子的诞生,或许本就源于邪术。”

云不意与冷天道对视一眼,朝右边过去。

风声呼啸,枝叶婆娑,脚步声沙沙作响。

云不意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过去,有的门窗紧闭,有的门户洞开,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民居。

大大小小的院落里,有开辟菜圃的,老韭菜还在倔强地长。有造鸡圈猪圈的,不过都空着,石槽里还残留一些干掉的饲料。

有的种了一院子的花,有些枯萎了,有些还蓬勃生长着,牵牛花藤缠在篱笆上,开得姹紫嫣红精神抖擞。

有的种了几棵柿子树,枝头早已硕果累累,院子的木桌和竹筐却都蒙上了一层灰。

外人称这里为鬼村。

秦离繁说村子像棺材。

秦方认为这座村子诞生于邪术。

云不意却觉得,哪怕到了死去的那一刻,桂村人依旧热爱这个养育他们的地方,热爱他们荒诞的人生。

“在想什么?”冷天道抚着他柔软的叶子,忽然问道。

“我在想,”云不意顺着他的食指盘绕而上,枝叶舒展,像只停在他指尖的蝴蝶,“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很热闹的地方。”

第十六章

一番查探下来,虽然不能进门,鬼也不见半只,却并非一无所获。

云不意升到高处后发现,桂村的每栋民居,包含屋前屋后的院落的形状大有文章,将它们左右分开,按从村口到村尾的顺序描画出来,即是一个个独特的字符。

秦方和冷天道将这些字符相连后,绘制出了两张放大版的古符箓,左侧这一脉房屋连成的为镇压符,右侧则为壁障符。

镇压、壁障。

联系上桂村的阵势,整个阵法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口棺材上被贴了两张古符,一张用来遮蔽外人视线,另一张用作压制棺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