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胜都被拍懵了,一激灵,“啥?你说啥?”
“我说小陈大早上就去给小夏买油条,我没指望你也跟着学,你好歹给我起早点,别等吃饭了再让我叫。同样是来例假,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姜百胜:“……”
姜百胜要是晚生个几十年,一定会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它叫内卷。
然而陈寄北一点没有在卷别人的自觉,吃完饭刷完碗,还问夏芍:“我帮你请假?”
夏芍摇头,“已经没那么疼了,就不耽误工了。”
听夏芍说还要去上班,陈寄北皱起眉,“一来好几天呢,总不能天天在家歇着,再说这东西每个月都来。”
“每个月都来?”陈寄北眉头皱得更深。
估计跟他说他也不懂,夏芍没再解释,起身准备给输液瓶换热水。
陈寄北没让她动,接过手帮她换了,见她拎好饭盒,又把坐垫放到了车后座上。
两人和往常一样先来到食品厂,陈寄北却没和往常一样离开,而是跟夏芍一起进了单位。
夏芍有些疑惑。
陈寄北没多说:“我找一立有点事。”
夏芍本就没精神,也就没再问,抱着热水瓶走了。陈寄北在酿造车间的一层小楼找了一圈,听说何一立还没来,又回到单位门口,站着等了会儿。
等了能有七八分钟,何一立来了,一边走一边还在打哈欠。
陈寄北一见他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就皱眉,“你昨晚又干嘛去了?”
何一立被他吓了一跳,瞬间全醒了,“我昨晚什么都没干,真的!”
陈寄北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脸,没说话。
何一立赶紧举起手,“我真什么都没干,更没去打牌,真的!不信你去问我爸,我这些天天天跟他一起下象棋,气得他一晚上骂我三遍,嫌我是臭棋篓子。”
怕这话没有说服力,他还把兜翻出来给陈寄北看,“我真不是去打牌,现在我开了工资全交给我妈,她一个月就给我一块钱零花钱,买烟都不够,哪来的钱打牌?”
自从郑大奎出事,何叔何婶儿管他特别严,别说不给钱,下班在外待久了都要小棍伺候。
那小棍还是当初抽他用的,何叔就没拿回去,一直放在门后顺手的地方。
“没去你慌什么?”陈寄北望着他。
“我、我没慌啊。”何一立低下脑袋,“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死性不改,对我失望吗?”
陈寄北没说话。
何一立偷偷抬眼看他,他还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