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你没想到呢我到如今也觉得此身犹在幻梦中”
我笑了一声,张嘴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
“疼不疼?”
“疼”
“那就不是梦”
这一抱,就抱了许久,可即便抱了许久,我却仍是不足的。
往日在宫中,我不敢明目张胆同他亲近。
哥哥辞世后的那段日子,我过的不知今夕何夕,常常忽略了身旁守候的人。
如今想来,那段时间,他一定在暗处为我操了不少的心,我却如行尸走肉一般,未曾将那些用心看进眼里。
“陛下抱够了没有?”
我摇头,又伸着脑袋去看他脸色。
“你是站累了?那咱们去榻”
崇然失笑:“案上还有没理顺的卷册,怎么好现在就寝?”
我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果然,书案上满是科考相关的名卷书册。
“这些事怎么是你过手?礼部的人呢?”
他叹息一声,拉着我走到了书案边的凳子上,又按着我的肩头,让我好生落座。
“他们自然是躲不过的,颜若明最近都宿在礼部外堂了,一睁眼就着手办差,直至坐不住了,才扯了被褥略躺一躺,此次科考的人数,是十数年来最多的一次,从礼部到吏部,从太学到翰林院,个个都忙的人仰马翻,我又怎么敢躲闲?”
我拉长了脸,歪着身子趴在书案上,看他泛着青筋的一双手,细细点算过卷册上名目属地,又提笔勾画,留下批注。
“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当摆件么”
崇然仍是笑着,长长的乌墨睫毛,在眼下透出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