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拿了他写的绝笔出来,朕也从忧思里回了神。
他一见那信就慌了神,朕看在眼里,立时也起了坏,回头对着华恬说道。
“爱妃只管念来”
华恬嬉笑着念了起来,朕则挡着他,不肯让他阻拦。
他的这封绝笔,洋洋洒洒三五页纸,满满都是些孩子话。
可偏偏就是这些孩子话,险些把朕的眼泪逼出来。
朕不愿意让他看见这份狼狈,于是在嬉闹之间,硬生生将这两滴眼泪憋了回去。
做弟弟的能哭。
当哥哥的不行。
那天,朕提点了他许多话,可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压根儿没听进去。
这崽子八成是觉得,叶党没了,朕的江山稳了,他再也没有可悬心的事了。
余生,他都会过的安逸慵懒,一如今日。
朕看着他乐而不自知的脸,和那颗就快要捧到朕眼前的忠心。
迟迟开不了口告诉他,日后都会发生些什么。
朕不忍心。
朕不忍心在他大捷而归的日子里,让他知道全部的真相。
于是,朕只说。
“子戎,你要快些长大”
一定要快些长大。
华恬怀上子嗣的时候,朕松了心里最后一根弦。
皇嗣,是盛家江山的根本。
朕从前还有过想望,盼着他那断袖的癖好是装的,这些子嗣上的事,便用不着朕操心了。
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