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奴,便是同主子一命相活,历代皇帝驾崩之后,不论游鱼处豢养了多少人,都要入皇陵陪葬。
这些人大都在七八岁的时候入宫,待到了十七八岁,本事长成后,便要替皇帝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知道的太多,若不能和皇帝同死,一旦有个漏了口风的,将那些不能见光的事抖落出去,那天家颜面便会荡然无存。
舆情向来是朝堂上的不定之数,所谓天子皇权,说到底,不过是万民臣服。
任何一句对皇家不利的污言秽语,都会让百姓心里的皇权生出裂痕。
民心一旦有失,皇权必会颠倒。
是以,再没有比游鱼处的人,更盼望着皇帝能长寿的。
也正因为这一点,游鱼处对于皇帝的忠心,可谓坚若磐石。
我也曾想过,哥哥所豢养的游鱼处究竟有多少人,又是由谁统领调度。
不过这一向是密辛中的密辛,皇家保命的底牌,单凭我府里影卫,是查不清明的。
可如今,这游鱼处的统领就跪在我面前,还跪着这样坦荡真诚,倒叫我有些不明白了。
这人既是游鱼处的,必然是只听命于陛下的。
这就说明是哥哥叫这人来见我的,是以我清了清嗓子,也将手里的茶盏搁下了。
“统领免礼,不知统领此番”
楚长林仍是跪着,不见起身,只是拱手说道。
“陛下命长林来取遗落在王府的一盅茶盏,盏上绘有二龙戏珠之纹样,还望王爷赐下,好叫长林复命”
我挑眉,伸手在桌子上叩了叩,守在门口的梁管家闻声而进。
“取陛下御盏来”
说罢,我又低头看向楚长林。
“陛下只说要这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