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翰林听罢,当即又朝着宫中的方向跪了一跪,谢了谢恩。

其实这些透镜,是我昨夜托了梁管家四处寻来的,银子花出去三五千,想想也是肉痛。

可昨日这二十来号人,将一个透镜互相传着使唤,我看着便有些不落忍。

京官穷,翰林院的京官亦穷,若自身有些气节,不肯同叶党同流合污,那更是穷的没边儿了。

哥哥在宫中理着军机民生的大事,这些细枝末节,他便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有不能周全的地方。

然,哥哥不能周全,那便由我来周全。

亲王没有赏赐群臣的权柄,那便借一借哥哥的名头,来成全一桩怜老惜才的好事。

古怀明坐在右下首,见了这些赏下去的透镜,脸上笑的暧昧不明。

不一会儿便侧过身子,低声问了我一句。

“王爷,老臣昨夜还进了宫,同陛下禀了一回科考事宜彼时怎不见陛下提及透镜之事?”

我挑了挑眉,亦低声回了他一句。

“想是忙忘了吧”

古怀明仍是笑,不再追问,只是极轻的说了一声。

“王爷仁义”

我摇摇头坐正了身子,继续打着哈欠当监察。

及至礼部下了值,这第二日阅卷便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