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万幸本王想的开从不把这些闲话往心里去,不然咬舌自尽这事儿,哪里等的到今日。
我摇了摇头往内堂里走去,颜荀一身雀青的朝服,古怀明则穿着先皇赏下的青云朝服,两位早早就候在了堂中。
还有十几位湛蓝朝服的老翰林两列而坐,我看着眼前各颜各色的朝服,心里禁不住有些失落。
一堂皆是这样冷冷清清的颜色,从前那一袭绯红官袍,终究是无人再穿得。
一众老翰林同我见礼,儒生见皇亲不行大礼,皇亲则要以礼待之,这是太宗爷留下的规矩。
我拱手同这些须发皆白的老翰林回了礼,才向着堂中主位走去。
颜荀在左,古怀明在右,我则坐在正中的位子上。
真卷开箱,监察阅卷。
这个事儿说大了是一国根本,社稷之始,说小了也就是批读文章,品评策论。
其实除却那些交了真卷上来的举子,堂中所站的大小官员,都是不必惶恐紧张的。
方才门外的一干小吏,各自抱着贴了封条,蜡油糊口的黄杨木箱子进来。
又将这一口口半人高的箱子,搁在堂中二十余条长案上,而后便齐齐站立在旁,候着颜荀和古怀明开箱取卷。
我看着颜荀古怀明双双起了身,便也紧随其后,尽一尽这个督察的本分。
督察督察,为免舞弊,我还需盯着他俩开箱时的动作,若有疑处,则即刻喊停查验。
然,颜荀是多么有规矩的老太傅,古怀明又是何等油滑的老丞相。
此刻左右几十双眼睛盯着,即便要做手脚,也不会挑在这个时机。
是以我这个督察开箱的差事,做的还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