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屋中透出来的一点亮光,我眼珠子瞪的核桃大。

只见唐骄一双眼血红,简直一副死了爹娘的苦相,不过他爹娘死了都多少年了。

现在才伤心欲绝算怎回事情?

刀刃一直杵在我颈子上,眼看着昔日同门的小师弟刀兵相见。

我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子火气,伸手就在这厮脸上给了一嘴巴。

“你吃拧了敢跟我动手?”

唐骄大抵没想到我会抽他,猛然挨了这一嘴巴后,也愣住了,然而愣的并不长久。

他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眼中热泪滚滚,咬着牙丢开兵刃,操着拳脚就向我打来。

我膝上疼的行路都艰难,如何能跟一个正当年的小伙子贴面而搏?

不过三五招就落了下风,我心里渐渐起了狠,生怕这厮铁了心要乱拳打死我。

随即下了个阴招,不惜受了他一拳找出破绽,将他咽喉气门捏于掌下,连人摁死在地上。

五指下力扣紧,虎口的裂伤又扯大了寸许。

我闭眼咬牙,熬过这一阵十指连心的疼痛。

再睁眼时,便是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嘴里长痔疮了!有事不晓得说话!哪里学的疯狗似的打人!”

唐骄自小是个没嘴葫芦,旧年华将军授业传功时,我和常京童时不时还撒个娇偷个懒。

唯独唐骄,马步一蹲就是一个时辰,有时日头大,他中了暑气难受也不开口。

非等着身子支撑不住,大头朝下栽到地上了,才晓得要一口凉水喝。

唐家家境不算殷实,他爹只算是个清门小官儿,他娘又是偏房妾室。

他也是占了府中唯一男丁的好处,才能被送来华将军门下习武。

后来他家里出了一宗反叛的粘带,一门都被抄杀殆尽,老子娘自然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