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又下了一场雪,四儿就着雪烧了一壶酒,极烈性的谷子酒。
我没深没浅的喝了七八两,回府的路上,一双眼睛就不听话了,瞧什么都有些雾里看花的迷蒙。
瞧着过路的两个小丫头,一个穿紫一个穿粉,便觉得她们是侍书和茉莉。
瞧着一顶小轿从身旁过,便觉得里头坐着的是叶崇然。
是以回到府中时,瞧见相爷穿着一身石青色长衫站在我房里。
我便以为这也是喝多了的幻觉。
我将这个幻觉穿的衣裳看了又看,确定就是自己吩咐华馨去做的那一件。
才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声:“好看”
比之古相的青云朝服还要阔气些,比之本王的朝服还要挺括些,比之阿尔野的狐裘大氅还要清贵些。
华馨在这上头从不省银子,这个衣裳做的很好。
当然,穿的人也好看。
白白净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下还有一颗叫本王神魂颠倒的小痣。
我伸手在幻觉的脸上摸了摸,触手是温热的,摸着摸着,就忍不住自嘲一笑。
“不过一日半未见,就出了这份幻觉,若叫外人知道,又要笑本王色令智昏”
幻觉闻言挑眉:“王爷醉了”
诶?
这幻觉还能说话?
叶崇然笑,拉着我走向榻间,我醉的云里雾里,也由着他天旋地转的将我引到了榻上。
本王平日安眠,都是要亮着几盏烛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