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冲向熹挑了个眉:“想不想去?”

向熹看着我似笑非笑:“只听曲儿就去”

我乐了,知道他是点我在汤泉时的荒唐事。

“只听曲儿,再有旁的,叫雷公劈死我就是了”

我托小二取来一把油伞,向熹接过将伞面撑起,随我一同走进了雨中。

雨声轻盈落在脚边,好似一场幻梦间的鼓笙。

街上游人不少,似乎都朝着靡靡街的方向走,我和向熹合着人流亦步亦趋,倒省了问路。

路上许多临街开的小铺子还未关门,老远我便瞧见一个沽酒坊的招牌,到了蜀地怎能不饮蜀酒呢?

杜公有诗云,蜀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终思一酩酊,净扫雁池头。

诗是个好诗,就是不知酒如何?

我拉着向熹进了沽酒坊,坊中沽酒的乃是一老叟,见我便问:“公子要几两酒?”

我笑:“称五斤来”

老叟一滞,大笑起来:“五斤?公子莫不是已经醉了?”

我摇头:“老人家可别瞧不起我,京城的露华凝,江南的烟花笑,关中的百担粮,塞外的黄芋烧,我饮个七八斤,走路尚还稳健,五斤蜀酒而已,尽管沽来”

向熹挑着眉看我,眸底满含笑意,他几次见我醉酒失态,却不拆我的台,由着我放狂话。

老叟闻言哈哈大笑:“公子海量,咱们蓉城的酒,名唤生春酒,公子今日饮罢了这五斤生春酒,若还能将酒坛子送回我这店里来,小老儿便免了你的酒钱”

“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