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菜小心地收起长命锁。
他和喻商枝商量好了,这些长辈送给年年的东西,全都存在一起,以后留给小哥儿当嫁妆。
连带当初满月宴的份子钱都算了进去,孩子才几个月,已经攒了不少了。
“说起钱家,这趟回去后,还需去将钱家商号挂靠的文书去镇署衙门办过。”
家中琐事颇多,聊起这话题,喻商枝才被温野菜提醒,一下子想起来。
说来,钱夫人算是他们这一路上遇见的第一位贵人。
家里至今用的马车,还是钱府当年所赠的那一辆。
之前温三伢中了秀才,他们遣人去钱府报喜,又商定钱府的两处商号,并入温三伢的名下,可免一部分商税,也算是在现今的能力之内,回报了钱府的恩情。
“好,回去就办。说来夏收也快到了,到时也该抽空回一趟村子里。”
家常话便是这般,没什么头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两人一路从韦府说到钱家,又从年年说到家里的二妞、三伢,乃至村子里两个人的小徒弟。
最后转回此刻所在之处,温野菜伸手轻轻按了按喻商枝的眉心。
“怎么瞧着你好似有烦心事,可是二娘子的病症格外棘手?”
喻商枝牵过温野菜的手,轻声将韦如墨的情形,同温野菜讲了一遍。
后者听罢,唏嘘了好半天。
“过去从村里到镇上卖猎货时,看着那些个富户的宅院,我有时会想,你说生在这些人家的孩子,能有什么烦心事?怕是一辈子不愁吃穿,快乐赛神仙。后来接触的人与事多了,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道理,便是富贵破天,也不例外,何况韦二娘子还这般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