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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金莲素来偏疼这个幺哥儿,脏活累活都不舍得他搭手,只让他专心致志地练习厨艺、针线等。

可大约是也是宠得太过,最近这哥儿是越来越懒,成日躲在屋里不出来。

进屋后,她见桌旁没人,床上鼓起了一块。

谁家好人这个时辰还在床上睡大觉?

常金莲憋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掀开王小玉的被子,随即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娘?”

王小玉赶紧爬起来,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常金莲瞥了一眼,只当王小玉贪睡,松开了杯子,不疼不痒地斥了他两句,随后道:“玉儿,我且问你,前些日子你不是去了水磨村一趟,见了唐文那小子。他上回过了县试,下个月就得参加府试,到底有几成把握?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赶在秋收之前,给我把事办了。”

童生试虽是科举入门的考试,可却要考两次,总共八场。

唐文前几次都是通过了县试,败在了府试,因而一直没拿到童生的身份。

这样的事经了好几回,搞得常金莲这个大字不识的村妇,也对考童生的流程了如指掌了。

见王小玉支支吾吾不言语,常金莲一屁股坐在他床边道:“我知在婚事上,咱家这头太热络不好,可你眼看着都要双九了,那唐文若是始终考不出名堂,岂不是把你白白耽误?况且咱家这些年给了他家多少好处,你尽可给我把腰杆子挺直了,你就是嫁过去,他们家也得好声好气地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