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

就算连夜赶路,去别的村寻草医,乃至去镇上看大夫,怕是半路孩子就不行了。

哥儿生育不易,成亲三年,白屏才怀上一个小哥儿。

他娘不乐意,日日在家里给屏哥儿甩脸色。

哥儿没有奶水,家里条件好的,会去买羊奶或者借母羊拴在家里挤奶。

条件差的,就只能喂米汤、糊糊。

斜柳村的二柱子家养羊,村里哥儿生育就是去他家挤奶。

每次羊奶买回来,更是总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胡大树娘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一个哥儿而已,早晚要嫁出去,就是个赔钱货,何必花那么多钱喂奶?

最近胡大树正憋着火气,想着等蝶哥儿再大一点,就带着夫郎孩子分家。

偏偏这时候孩子生了急病,花钱都是次要的,他们夫夫年轻有力气,也攒了些家底。

他最怕的,是救不回来。

可伴随时间的流逝,看着喻商枝的动作,他突然又生出希望。

只见这外面来的小郎中,虽然目无焦距,可动作却熟练得很。

针刺孩童指尖若蜻蜓点水,仿佛眼皮子眨两下的工夫,就已经结束了。

挤出来的血洇在一张旧布上,被温野菜接过丢进一旁的水盆里。

指尖的伤口只一点点,不需要按压,不多时就会自己止住。

喻商枝轻轻吐出一口气,再度道:“放血这就算成了,且观察一会儿,屋里有些凉,得弄暖和些,还需下一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