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我造谣!”
“这么说,是您亲眼所见的?”狄思科不给她接话的机会,冷冰冰地说,“大家都知道我妹妹在中专读外事服务班,今年三月份开始在对口合资酒店实习。那家酒店是市里跟港商合资办的,消费水平很高,住一晚就是您一个月工资。您还挺舍得花钱的?”
快嘴婶瞟向大儿子,其实这事还是他去酒店送货的时候撞见的。
不过,此时说出来,少不得让儿子再挨一顿揍。
狄思科顺着她的视线循过去,口中继续道:“既然是您亲眼瞧见的,那您说说,小慧当天穿的什么衣裳?梳着什么样的头发?”
“时间那么久,谁还记得清。再说服务员能穿什么,穿白工作服呗!”
快嘴婶只当狄家闺女那个外事服务员,跟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差不多,穿白色工作服,戴套袖。
人群里已经有年轻人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了。
合资酒店咱没去过,电视总看过吧?那边跟国营饭店可不一样。
“哦,那她被骚扰的时候,您就干看着?”狄思科叹口气,“虽然您说话难听,但本质上还是刀子嘴豆腐心,遇上咱胡同的姑娘遭遇这种事,您不说把那男的挠个满脸花,也绝不会站在岸上看热闹吧?您要是还为上大学那事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别给我妹造这种黄谣!”
快嘴婶:“我说几句话怎么就成造黄谣了!”
“婶子,您惯于把蚂蚁说成大象,在胡同里嚼舌根,大家伙都不当真。但是万一被不了解小慧的外人听见,您让她以后怎么工作,怎么嫁人?”狄思科刻意板起脸说,“您刚才不是要去派出所报警么,我陪您一起去,顺便问问诽谤罪怎么判。”
快嘴婶脸上青白交加,正想反驳两句,却被婆婆死死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