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衿脾气不大好,听不得自己不想听的话,不等我勾到床脚的小衣,便被他扯着手臂压了回去。
男人的气息带着怒意,我身上的汗毛竖起,便被他堵了唇,只剩呜咽。
唇肉被他咬破,磨得生疼,我不禁瑟缩,眼里被逼出了泪。
他冷眼瞧着,直到那泪珠子滚出来,他才稍松了些。
“爷一回京便来瞧你了,就不能说些我爱听的吗?”他似气似怨的道。
我心尖儿一颤,抬眼时笑得妩媚浪荡,翻身而上,涂着丹寇的手在他□□的胸膛滑过,又凉又滑,“爷办差辛苦了,今夜便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他不喜我自轻自贱,这般待恩客的姿态自是触了他的逆鳞。
程子衿气极反笑,穷劲有力的手掐着我的腰,放浪形骸道:“成啊,那爷便瞧瞧名满京城的月娘子的功夫。”
月色渐浓,外面开始热闹起来了,与屋里声声渐融。
东龙大街的红玉坊,是京城有名的地儿,一排排的红灯笼,外面是娇笑着拉恩客的姐儿。
几楼高的地儿,夜夜热闹不断,是爷们儿最爱去的。
在我还是祁昭昭的时候,从不曾踏足过这里,便是听也没听过的。十四岁之后,我成了月棠,红玉坊里的红绡馆是我接客的地儿。
比外面数九寒天依旧披着一层纱等客的姐儿好一些,我的容貌入了妈妈的眼,花大价钱请了先生来,专门教授我留恩客的课业。
及笄时,我一声痕迹被抹了个干净,妈妈乐陶陶的给我挂了牌子。
我的头夜被程子衿买了去,三千两银子,这般高的价,在红玉坊的姐妹里找不出几个来,自此‘月棠’这名号在京城便名声鹊起。
只是谁也不知,那夜程子衿并未要我,塞我一副白棋,非要对弈。
我知晓,他想见的是祁昭昭,而非月棠。
一连半月,程子衿夜夜来,宿在我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