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被甩到旁边的墙上,更不知道厨房里的刀怎么到了自己手上。
她像是被世间所有的恶意吞噬。
那些被喜欢,被夸赞,像是虚假的梦境一样全部被打碎。
穿来的这些天,那些压抑的情绪在顷刻间尽数爆发。
她做错什么了吗?
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这世界不会好了!
来吧,发疯吧!
一起下地狱吧!
除夕夜,她没见到神仙,自己却变成了厉鬼。
姜厘睡了来到这儿之后最好的一个觉。
梦里没有债务,没有披着人皮的豺狼。
她看见了那个跳舞的姑娘,周身充斥着阳光,聚光灯打在身上,她是全场唯一亮眼的存在。
再醒来,是在医院。
护士说,是邻居大姐给她叫了救护车。
等到吊瓶滴完,姜厘交了医药费,换好衣服出院。
路过超市,她进去买了一袋水果,回去放在了邻居门口,按了下门铃,转身回了自己家。
屋里,一片狼藉。
拆下来的电视机扔在一旁,茶几上的东西被扫在地上,花瓶碎了,旁边有两把菜刀。
侧卧门口散落着相机,门敞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对面的主卧也不遑多让。
姜厘沉默着进来,过去把米糖的相机捡起,一一摆好在柜子里。
床单铺好,桌面摆齐,把门关上。
客厅的狼藉和她卧室的乱七八糟,她没管,踢掉鞋子,扯过被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