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瞧着是饿过了,不能吃得太猛。”
公子这般说,从本地召来的厨娘便会意,只做些好克化的粥食饼饵,掰成小块,少量多次喂那位司马公子服下。
司马迁仿若饿了许久,体力不支,先前仅凭着一股意念撑着,而今放松下来,连用饭握勺都手抖。
卫无忧立在窗外看了良久,莫名想到了刺儿。
阿兄尚有人照看,也不知刺儿醒了之后,云中大乱,阿父他们可还能记着照应他?
南风见无忧有些伤感,只当是为了司马迁,躬身低声解释:“公子迁画舆图之事隐蔽,并未被人察觉。只是实在饿得狠了,偷了人家的羔羊,却不会自己炙烤,险些燃了整个草场,这才被抓住打了。”
卫无忧无言以对:“……”
他还以为是什么更有高度和深度的缘由呢,合着……司马迁这小子这几l年也学会“变通”了?
卫无忧莫名有些想笑,装模作样轻咳一声,严肃脸:“阿兄怎么没跟着使节团?”
南风:“说是从乌孙都城去往大宛之后,觉得乌孙之前姑师、焉耆诸国的舆图缺失了,影响更大。相比之下,大月氏之流更往西,便是西征,路也得一步步淌出来才是。”
“所以他就单独出来?”卫无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骞伯伯怕是不会如此放心安置。”
这一点,南风便不得而知了。
主仆二人一道望向寝屋中的人,卫无忧见司马迁吃得差不多了,索性迈步走进去
。
许久不见的同窗兄弟,今日再见,竟是在大汉之外的西域小国,还是这幅双双乔装的姿态,实在有些好笑。
卫无忧没忍住,想开口之前便笑出声来,榻上的司马迁便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