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艰难一战队想法来的雍城,在外屯兵了将近半个月,结果就这样?半个时辰不到便结束了?他们便进了城?
大军刚进了一半,队伍又停下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队老人和妇人,同样的衣衫褴褛,却每个人面上都是麻木且愤恨的,对前来的官兵充满了仇恨。
军队能在城门前开战,进了城内之后又怎么能向老弱妇孺动手?
监察使攥紧了车辕,不知为何,心口狂跳了起来。
依旧是刚刚传令的将军,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道:“我们不杀老弱,让道吧。”
站在最前头的老人一头白发,手中拄着根廉价的拐杖,整个人颤颤巍巍,眼眶发红,她的媳妇儿搀扶着她,让她能够再往前走一步。
“你们杀了我们吧!”她字字泣血道:“夏州口内疫病,无数大夫远赴而来,为了危机而入城,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在后方保护我们,结果呢?你们早早便离去,在我们无知无觉中下令焚城,要烧死我们几万人啊!那才多久!十日不到,你们便放弃了夏州口内的所有人和夏州口外没有染上疫病的百姓!”
“雍城太守和官兵惧怕我们匆匆逃走,留在雍城内的老弱愿意接收夏州口外的流民,让他们不至于无家可归,这么久!二十多天,你们不曾来这里见过我们哪怕一回,甚至不曾给过我们半点援助,雍城求助无门,你们可知晓我们是如何过来的?不曾灾荒年,却无一粒粟!是留下的诸位大人,他们一直鼓励我们,说朝廷不会忘记我们,会来的我们才信!可你们来了,却是这般?原来竟是将我们定为反贼?”
说罢,她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坚定。
监察使见状收紧手,有些惊慌的说道:“堵住她的嘴!”
可却已经晚了。
“昨日,夏州口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瘟疫好了,夏州口内的百姓有救了。今日,我们是在庆祝,”她眼底带了几分嘲讽,“可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呢?来攻打我们,来指责我们,甚至在我们欢呼朝廷终于来了的时候将我们指责为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