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入了沙漠后时时在腰间的东西,一把火铳一个酒壶一个水壶,防身疗伤生存,沙漠中必备的三样东西。
“如果你不想手废了,就忍住。”她捏住余姝指尖淡声说道:“这里没有棉花,只能用酒先冲干净掌心的沙。”
余姝咬了咬唇,将手凑近,却忍不住的颤抖。
傅雅仪对疗伤颇有经验,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她几乎不等余姝反应便快速将酒浇到了她掌心。
哪怕在流放途中余姝都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痛,几乎瞬间便失去全部理智,痛呼出声,她的膝盖发软狠狠跪在了地面,眼泪从眼眶骤然溢出,尖叫着要抽出手。
傅雅仪面不改色握紧了她的手,半垂着眸子,有条不紊地将伤口中的泥沙冲刷殆尽。
明明只有半刻钟不到,余姝却觉得仿佛过了无数春秋,一张小脸哭得发花,再难控制地陷在傅雅仪怀中抽噎,肩头耸动,可怜至极。
傅雅仪放下酒,眼底难得有了一抹怜惜,她从袖口中拿出白日里向余姝提过的药膏,小心涂抹在她伤口上。
“好了。”
她摸了摸余姝被汗打湿的额头,缓声道:“余姝,没事了。”
余姝急促地喘着气,不知为何,在她的安慰下浑身都开始颤栗起来,刚刚还有些隐忍克制的抽噎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些第一次直面沙暴的恐惧,被傅雅仪强压着疗伤的委屈破笼而出,她没有力气去拥住傅雅仪,便只能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