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辞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原来前些年,她一直拿他当儿子看待吗,也不知她再想起时心中会不会不适,毕竟他只是比她小三岁的“儿子”。
人人都说江微澜冷心冷血,凌锦御死后的这些天她从未掉过一滴泪,却还满心朝政的伏在桌案前。
只有沈京辞知晓,母后夜里也会看着她的那枚狼牙坠发怔,也时常凭窗而望。
母后一定是在想他的,心中从未将他放下过。
他这般想着,不由地看向了窗外。
窗外一片银花珠树,凌空洋洋洒洒的雪交织成一片银白的幕帘,唯有一旁的小株腊梅怔凌雪而开。
沈京辞推开了那扇门,站在檐下望着息了烛火,正是一片昏暗的慈宁宫。
他穿的单薄,仅一身冬日的雪白中衣,冷风夹杂着雪花朝他扑来,沈京辞抖都未曾抖,缓步朝正殿走去。
已是后半夜,天愈发的凉了起来。
沈京辞闭上了殿门,转身就见窗下的桌案前倚着,正是沐浴着月光独自饮酒的江微澜。
她今夜同样着了一袭中衣,但因着后半夜寒凉,便在肩头披了一件兔毛大氅。
如瀑的青丝半挽在脑后,却有一缕不听话的滑进了衣襟里,像个方下凡却勾人不自知的谪仙。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便被沈京辞扼杀在脑中。
江微澜自他进殿门便一直看着他,那张清冷疏离的脸上是淡然,像是早就知晓他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