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下午,避之不及的人会出现在藏书阁三楼,还正好被他抓到把柄。
傅归荑眼皮一跳,手指僵硬地把手中之物迅速阖上,垂眸慢慢转过身,刚想往旁边稍微挪一步下跪行礼,被裴璟双臂擒住左右双肩,用力钉在书架上。
突出来的木栏戳中傅归荑的后腰和后背,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身后是扎实的书架,前面是高壮的裴璟,左右两边又被他的双臂拦住去路,傅归荑一时间被困在狭小阴暗的空间里,她眉头紧促,下意识觉得危险和不自在。
裴璟冷厉的目光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地逡巡,如有实质般寸寸剥开她,直达她隐秘的内心。
傅归荑转瞬间稳住心神,旋即低头认错,声音低沉却清晰:“太子殿下恕罪,臣只是好奇南陵的户籍管理制度,想学点皮毛带回苍云九州依葫芦画瓢,因此才擅……”
裴璟沉声打断她:“孤看你不是想学户籍管理,是想找人。”
傅归荑身形一顿,背脊僵冷,手中的书册顿时重逾千金,默了默装傻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臣不明白?”
裴璟单手抽走册子,垂眸念了起来:“宣安二十七年,十二月初六,淮阴张谦之辰时一刻南门进京,年十七。”
傅归荑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住衣角,轻咬下唇,极力控制住呼吸频率。
裴璟再如何聪明,也不可能仅凭一册户籍就得知她的真实目的,她咬死就是好奇才擅闯,最多不过被罚三十大板。
然而,她坚定的认知在裴璟继续往下读之后逐渐崩塌。
“宣安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八,白镇周铄海午时二刻西门进京,年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