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她是愿意的。夫家门第高,她嫁过去便是永安侯世子夫人,夫婿又生的貌比潘安,往日里也从未踏足过秦楼楚馆。
不论从哪个角度说,当时的谢临都是他们杨家最好的选择。
可嫁进来,她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深渊。心永远捂不热的丈夫,总是刁难她怪她拢不住丈夫心的婆母,不问后宅之事的公爹,不体谅她辛苦的娘家。
甚至,不孝顺的子女。
杨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才是发疯的了。
大概是当年,差一点便能脱离苦海却又意外怀孕的时候。
又或者,是她一次次想弄死谢誉却又误伤大儿子的时候。
亦或者,是谢临次次看向谢誉时,那古怪的眼神刺痛了她。
更有可能,是当她发现,她最在意的儿子,居然也在走他父亲的老路,居然喜欢同苏家那个大公子越走越近。她疯了,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喜欢那个人的外甥,所以她上了郑氏的当,同她合谋害死了苏家大郎。
可谁知,她儿子竟跟着一起死了。
这些年,杨氏时常夜不能寐,每每想起此事,都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一切都烧个干净。
毁灭吧。都一起死吧。
她望向罪魁祸首谢临,他仍旧一副温润模样,站在那里任由清风吹拂着他的衣摆,干净的似清风明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