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贱啊。
一向肆意张扬的男人将背脊微弯,气势散去如斗败的雄狮,半跪在泥泞的地上,孤零零地垂着头,引人产生可怜之心。
吴公和吴婆见此面面相觑,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
“官爷,这……”吴公面露难色。
他能看出来眼前的男人对江娘的情深义重,可江娘当时的确浑身伤痕,又可怜兮兮地泡在水中。
若非他们没有救下,江娘恐怕早已经成为了江中的幽魂。
一时之间吴公不知该不该明说。
“罢了,来人,取些银钱来。”闻齐妟沉默良久,缓缓站起了身,命人将银钱递给两人。
方才还面带煞气地提刀欲要砍人,如今又和颜悦色地递钱宽慰。
此番操作让两人皆不知所措,根本不敢接递过来的钱财。
闻齐妟面上的表情已敛,声音很轻地道:“算作这段时间的叨扰,不要便丢了罢。”
语罢一转身,纵然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驻马回缰,沉眸看着狭窄的院子。
她情愿躲在此处这么久,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可笑的是,来时他竟还在想,倘若找到她后甚至可以不再纠缠此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抖动缰绳,雪驹如箭般飞奔出残影。
院子外守着的人整齐有序地转身跟上,来声去无影。
吴公和吴婆在院子半晌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