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清河眉心一跳,不解他如何识破自己身份,却见他缓缓说道:
“公主殿下肖似令姐。旁人或许看不出来,我希乌却能辨出一二。”
“令姐在世时,亦常与我对面而坐,煮酒烹茶,高山流水,鸣筝共弦。”
清河见被他戳穿,颔首默认,也淡然回道:
“长姐风雅,自小君子六艺,无不精通,尤善琴艺茶艺,更善交友用人。长姐有希乌大人这般知己,也是此生有幸。”
希乌抬首,摇头道:
“我乃尘泥,而她是天上明月一般的人物。”
她冷静地看着他烹茶,忽然心念一动,问道:
“为何不叫我可敦,还唤我公主殿下?”
“未成大婚,殿下还未被册封,就不能算我回鹘可敦。”他一手敛拢着另一只袖口,于茶碗中击拂的手一顿,撩起眼皮看她,幽声问道:
“难道,你想做可敦?”
清河不置可否。
她不想,但她不得不做。
见他点茶工夫,持瓶点汤,注汤调匀,环腕运筅,一套行云流水。
她扫视了一眼案上齐整的茶具,钞茶的分量约莫二钱,问道:
“希乌大人的茶具早已备好,是一早便知道我要来。”
希乌将盛茶的杯盏递到她面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