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可汗沉吟不语,她又朱唇轻启,似是欲言又止,稍作停顿道:

“他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收了河漠部,被啜特勒收走战果,定是在气头上才杀了他。大可汗用人之际,还是需要他……”

掖擎摆了摆手,怒意不减,道:

“我的人,他也敢杀,必得小惩大诫。”他随即命令牙兵道,“即刻鞭笞三十!给我狠狠地打!”

登时,帐外便传来“哗啦哗啦”的鞭声。皮鞭特地浸了水,整根如蛇麟般泡水涨开,敲打在体肤上的声音嘹亮而硬脆,响彻牙帐。

在一片鞭打声中,王帐中暖气缭绕。

掖擎可汗在宽阔的王座上搂着宴海,见她今日着一身嫣红的低领襦裙,一身雪白,风韵撩人。他伏在她胸口低声道:

“你何时可以给我生个儿子?我马上立他为小可汗,整个回鹘都是他的。”

他抚着纤薄衣料下平坦紧实的小腹,青灰的浓眉皱起,道:

“那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我不够用力……”

宴海不语,只是笑着推开他,对一旁垂头的侍女香芝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香芝领来了一个垂髫男童,一身赤色圆襟贴身胡袍,褐黄的头发绑成几缕粗辫,眼神锐气,与掖擎可汗长得有几分相似。

“毗伽,你过来。”见可敦对他招手,那男童乖巧地径直走向她身边。

“大可汗瞧,毗伽今年五岁了,已是学骑射的年纪。我请了师父教他,今后定是能征善战,为大可汗左膀右臂的草原好男儿。”

“毗伽?”掖擎可汗回味着这个名字,又朝立在那里的男童瞥了几眼。

宴海笑语盈盈,指着男童,道:

“大可汗不记得了吗?五年前,你酒后大醉,临幸了个女奴,那女奴难产生下了毗伽。我可怜他们母子,便将他抱到身边,这些年一直养在身边。毗伽就是我和大可汗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