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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秦书炀活跃气氛有一手,也可能是在自认为安全的环境下,总之这话说出口后贺光徊也咧开嘴角跟着笑了下。

能笑是好事,秦书炀眉心的那道细细的竖纹舒展开。他绕到贺光徊后面,把躺椅靠背竖起来一点,又转过来温声哄道:“吃点东西好不好?我去外面群众厨房自己做的烫饭,什么都没放,就撒了一丢丢盐,肯定不难吃。”

其实现在贺光徊也没什么食欲,白天吐成那样,他嘴巴至今都还是苦的,能吃得下去什么?

但胃部隐隐绰绰的灼烧感在提醒他如果继续不吃东西他会更难好,日后的好几天都很难脱离医院这个地方。

就算不是在市一院贺光徊也很难放下心来毫无顾忌地进进出出,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母亲的旧识。他不敢冒这个险,不然也不会每次来复建锻炼的时候都要帽子口罩戴严实,等进了复建室才把这些累赘取下来。

“好。”贺光徊眼睫轻垂,扇动的睫毛如鸦翅,在他苍白的脸上投去长长一道阴影。

说着,他又下意识地撑着躺椅扶手企图坐起来一点。

然后没一点意外的,又被秦书炀按了回去。

秦书炀坐到贺光徊面前,他逼仄地侧着身体,基本只有一半儿屁股担在椅子上。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面向贺光徊。

袋子里是秦书炀新买的保温饭盒,打开盖子,烫饭那股热腾腾的香气就钻进贺光徊鼻腔里。

这种开在医院附近为长期住院的病人及家属服务的群众厨房食材有限,大多都清淡又简单,秦书炀就地取材切了个西红柿和平菇。估计是怕贺光徊现在的肠胃不消化,秦书炀没做平常拿手的滑蛋,而是剁了一小捧猪肉沫跟着煮进去。

他放了点姜,但贺光徊不喜欢姜,打开盖子后秦书炀没急着喂贺光徊,而是用筷子把肉沫里的姜挑出来扔塑料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