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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只静静盯着她,视线从篓中的野菜转而落在她脸上,始终无动于衷,苏织儿尴尬地扯了扯唇角,问道:“大哥你这儿可有能装野菜的筐子……”

说着,她在外间灶房睃视了一圈,昨日来时,苏织儿只顾着救那快烧糊的菘菜,没顾得上仔细看,此时才发现这灶房实在脏乱得厉害。

角落里尘灰密布,散乱地堆积着不少柴禾枯木,还有一些锈迹斑斑,七零八落的农具;与内间仅一墙之隔的土灶被熏得乌漆麻黑,灶膛里积起的厚厚的灰一看就知很久没扒过了。

苏织儿收回视线,忍不住深深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听闻那些流人在获罪被押送来前,很多都出身于富贵人家,家中有给做饭的厨子,有伺候起居的奴仆,甚至自小到大连灶房都不曾踏进去过。

眼前这男人大抵也是如此,就她看到的这两回,足以证明他对做饭一事可谓一窍不通,她实在不知,来兆麟村的这几个月,靠着他自己做出来的那些饭菜,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着他那双若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气的眼眸,苏织儿不禁抿了抿唇。

又或许,这人根本没有太大的活下去的执念,才至于即便面对如此脏乱的环境也能放任置之,毫不在意。

她默了默,努力压下心头泛起来的复杂思绪,随即走近那堆柴禾,弯腰从里头摸出一个脏兮兮的竹筐子来。

她拍了拍上头厚厚的灰,又用水冲洗了几遍,才用来装她带来的野菜。

这厢才装好,那厢煮饭的锅中便响起咕噜噜的沸腾声,苏织儿自然而然地动手掀开锅盖,用锅铲子缓缓搅着里头的米饭,以防黏了底。

低眸一瞥,便见男人已默默坐在了一旁的木墩上,往灶膛中添着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