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唐铎意味深长地拖长声音:“太子,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坐山观虎斗岂不更好?”
太子略一思忖,道:“你是要我利用老七整垮晏云裳他们?”
唐铎微微一笑,缓声道:“太子,宁王爷能够扮猪吃老虎,您也可以啊,假若宁王爷能够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刃,刀锋直指晏皇后的心脏,等他们斗得风生水起,咱们再直捣黄龙,岂不是更稳妥?”
萧宜修有些意动,可仍旧面露忧虑:“晏云裳母子已是如狼似虎,萧凤卿此人更是不好拿捏,万一他来日反咬一口,孤……”
“太子,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衡取其重,萧凤卿不简单,可晏云裳母子更不简单。”唐铎眼色微深:“咱们不妨许以重利诱宁王爷,您别忘了,宁王妃惹恼了帝后,比起咱们,宁王爷夫妻的处境才更艰难,如若我们此时递一只手过去,您说他们会不会抓住?”
眼见萧宜修的表情越来越晦暗,唐铎适时地再加了一把火:“太子,您想查元后的死因,可惜我们孤掌难鸣,要是将此事交托给宁王妃,或许我们能事半功倍。”
萧宜修脑筋转得飞快,心念一动:“你是说让晏凌帮孤查明母后的死?一头叫萧凤卿帮孤对付晏云裳母子,另一头又让晏凌揪出晏云裳是杀孤母后的凶手?”
“对呀,太子,双管齐下,岂不妙哉?”唐铎笑道:“让宁王爷夫妻替我们在前头披荆斩棘开道,我们就在后方坐享其成,等他们两方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萧宜修背着手在原地踱步,凤眸泛起忧悒,缓缓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如今老七独木难支势单力薄,要是孤主动提出合作,且把晏云裳母子的把柄送上门,他自然会任孤驱策。”
“太子,事不宜迟,眼下朱桓回来了,晏皇后母子如虎添翼,朱桓诡计多端,宁王爷又深藏不露,他们对上那肯定是腥风血雨,到时我们也能有所动作。”唐铎刻意放轻语气:“太子,您不是想早日登基吗?眼下,这机会就放在您手边。”
萧宜修原本还在三心二意,可听到唐铎最后一句话,他深眸微沉,脑海中骤然闪现过建文帝这么多年的忽视、闪过元后的慈爱面容还有章敏莲母子的冤屈。
他焦躁的心渐渐安定,一锤定音道:“七弟被狼群咬伤,七弟妹又被晏琇所伤,孤身为他们的兄长,岂能坐视不管?吩咐下去,备上一些上好的药材补品,稍后孤就去韶年苑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