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便是想要靠近,喜欢,忠心,乃至感恩。
而惧,却并非是时时刻刻的战战兢兢。
它既要隐而不显,又要深入骨髓。所以,要花很长的时间,以及狠绝的手段,才能慢慢养起来。
出身世家,长于高门的贵胄们,谁不是自幼便被长辈言传身教着御下之道,虽崔稚晚从来不擅长,亦不喜欢,但薛玉珂深谙此道,实在再正常不过。即便她不是嫁入东宫,但凡想要在夫家有所为,都要尽快建立起自己的威与信。
别说薛玉珂还有所保留,故意露些痕迹,像是等着他人发觉,即便她玩的再精明,于出生便是天潢贵胄,更有先后珠玉在前,自己更是青出于蓝的太子殿下而言,不过都是雕虫小技。
李暻不是不允许别人在东宫中耍手段,前提是,不要与他的决定相悖。
比如,东宫里的女主,从来只有一人,且必须是正殿里的那位。
披香殿里若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便要好好提醒提醒。
这才是他落锁披香殿的原因,为的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恐怕早料到以崔稚晚的性格,必会请旨解锁,亦只有她发话,那扇门才会开。为她立威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既然是警告,当然要简明易懂。
兰时不会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从头到尾,她都不是忘记禀报,而是故意拖延消息传入崔稚晚耳中的时间。
为的便是不想她过快插手,以此拉长披香殿众人的恐惧,放大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教训,更让东宫内廷的中的所有人,借此机会,深入的好好体会太子殿下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