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自己没完没了的较劲之时,崔稚晚忽然听到身后的李暻深深的叹了口气。
很快,他侧过身来,伸手将她揽至怀中,不急不慢的轻声道:“你到时,程五郎早已入局,长赢不愿停手,这是第一错。
“明知后面会发生什么,却让你目睹全程,这是第二错。妄图以葡萄浆攀污他人,这是第三错。
“稚娘,可要为他求情?”
若是真的想要重罚长赢,李暻根本不会问她。崔稚晚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睡不着,所以想着陪她说说话而已。
正好,有些答案,总要听他亲口说才好。
“如果他不引我进雅室,或者不撤冰,便不会有任何错。”
连自己都未察觉,崔稚晚喉间轻滚了一下,才又开口道:“李暻,他明明只要让人趋我走便可。为什么?”
“我能容什么,不能容什么,长赢素来分得很清。”
怕她假装不懂,李暻又耐下心来慢慢解释:“见到太子妃孤身夜游,明知此后会有险境,不立刻上前护卫;明知你病后未愈,已经再受不得任何寒凉,却视而不见。
“这样的右内率,东宫留他何用?”
没料到崔稚晚从这话里品出的答案竟是:“所以,是因为……保护太子妃,亦是他的职责。”
李暻哭笑不得,也不想她再在此事上纠结,便将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人翻过来,直截了当说:“是因为,稚娘近日来生病的次数太多了,孤不想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