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她收了吗?”童八月问。

“收了。”玉凤好笑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送的?”

“说了她也不一定收。”童八月进屋,又装了一些准备送给师父。

“那可说不准,她要真讨厌你,昨晚也不会特地把你送回来的。你们真是奇怪,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交流呢?”玉凤好笑道。

“谁让她嘴巴不饶人,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你受得了啊?”

“我她又没跟我阴阳怪气过,我当然受得了。”玉凤哈哈笑,“对了,今晚没有演出,你打算做什么?”

童八月琢磨了一会,道:“我想重新找房子搬家,西城他知道我之前的住处,我怕他找上来,耽误事。”

“啥事?”

“你忘啦?下周六要去北平聚会,到时候各派戏曲演员汇聚一堂,互相学习探讨,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要去的。”

“哎哟,那我可去不了,又没给我递拜帖。”玉凤无不艳羡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接收到他们的请帖,能去见见那几位大家啊?”

“快了,你勤奋些自然就能。”

要在上海找一处合适的住处不容易,童八月这几年攒了些钱,可一半都寄回老家给病重的爷爷奶奶了。

她自幼父母双亡,被爷爷奶奶送来唱戏,只为图这戏班子里包吃包住,所以她这么多年熬过来,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不敢逃,逃了就没处去了。好在她也爱上了这一行,凭自己的本事在上海站稳了脚跟。

“别忘了买票,紧俏着呢。”

“我知道,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