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康帝压着桌案,倾身向前,他盯着周重邛,:“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你为什么不将知情的人都杀了?杀了他们,也没有今日这桩祸事。”

“到得如今,你能杀多少人?这消息传得满京城都是,御史台的那些人已经疯了,只恨不能在长阶前跪地不起,你要朕怎么做?”

“将这京中的人都杀个干净吗?”

怀康帝走了下来,他看着周重邛,眼里透着血红,:“然后呢,然后叫他坐上这个位置,谣言四起,再起刀兵?!”

“记淮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这个消息瞒不过他,他的身世存疑,你的王妃生下的是周氏皇族血脉,你叫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他不要心生猜忌?”

“不可能!”

“到时候,情势所迫,他们之间必定有一方死无葬身之地!”

闹到如今的这个地步,确实都是他的错,周重邛重重的对着怀康帝叩首。

“叫记淮进来吧。”

这几日大喜大悲容易晕厥的怀康帝特意留下了周记淮,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能有个人主持大局,却不想世事无常,竟到了这个地步。

王公公一路小跑,去了元华宫寻周记淮。

这处宫殿是从前怀康帝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地方,怀康帝登基之后这处宫殿就封存了起来。

后来,周记淮入京,怀康帝留他过夜时,就让他在这处宫殿内。

“大公子,圣上在乾辛殿,这会子传您过去。”

说着,王公公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加了一句,:“秦王也在殿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