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聂珏虚虚坐在榻边,她身上水汽重,怕让他们沾上,两个小家伙玩作一团,骁骁间或笑出声。
“王婶,我想教骁骁识字。”
“这,这如何使得?骁骁只是个奴隶……”
昏黄的烛光下,聂珏的眸子动了动,她未回答王婶的话,转过头看着那与猫躺在一起嬉闹的小昆仑奴,柔声问道,“骁骁,我教你读书好不好?”
“……唔,”他似懂非懂,甚至不知道这个唔字说出来代表着什么,只道是面前这个温柔的阿姊与他说话了,他便应了。
那声“唔”叫聂珏鼻尖有了酸意,外面的风呼呼拍打着窗户,她起身转了进去,眼眶里红了一片,早已是十几年前的记忆随着那呼啸声灌回进她的脑中,叫她一时有了彷徨。
“你可愿做我的学生,我把我的本事都教给你,好不好?”
谢中亓蹲下/身颇有耐心的与这个才只有六岁的孩子说道,他的手放在孩子的肩上,就仿佛是一种交接的仪式,只待她说了声好,这仪式就算完成了。
年幼的聂珏在这懵懵懂懂中,因这是唯一给了她食物,让她有了安身之所的人,无比乖巧的点着头,像是怕他反悔一般,还着急的叫道,“老师!老师不能骗我!”
她的老师面色复杂的拍了拍她,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阿珏,莫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卯时过了一点,聂珏已早早起来,今日休沐,她有一天的时间可以休息,她起的早,在小菜园子里抓到了玩泥巴的骁骁,教他写了几个大字,便任他在一旁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