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爵脸色僵了一瞬。
明朔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弯起眼睛,就像玫瑰盛开微微弯起的花瓣。但正如女爵曾说过的那样,容貌只是纸醉金迷,时光能够带走一切。
——可若是连时光都无法带走呢?
安娜·亚当斯站在那儿,穿着件再普通不过的长裙。她似乎从未在衣着上下过心思,可所有的衣物到了她的身上,都成了华贵的礼服。
她蓝色的眼睛颇为漫不经心地扫过女爵,唇边微微一笑,语调轻似风拂,她只多说了句“是吗?”——却令女爵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是吗?”她笑着说。
甚至没有说别的。
但女爵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凉意,冰凉如同瀑布将她浇得僵硬。明朔什么也没有说,却轻易将她锤进了尘埃里。
尤金的爱对于亚当斯而言,甚至都不值得用来打击她。
可正是因此,女爵才觉得越发难堪。
她甚至希望明朔说一句:“真可惜,他爱我。”
可明朔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站在那儿瞧着女爵,女爵先已溃不成军。
女爵转头便回了楼下,明朔瞧着卫兵向她致礼,便知道自己是下不去的。她叹了口气,决定按照计划继续回书房晒太阳。
女爵下了楼,在楼梯拐角处,便瞧见了尤金。她的脚步停了一瞬,眼角还残留了点儿狼狈,这点狼狈驱使她嘲讽起她面前的男人:“你听见了?你觉得她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