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环视四周,阴风飒飒,黑黢黢一片,此处乃半山腰的一处山宅,门口悬两盏落着‘坟’字的白灯笼,薄软的白色灯穗随风摇晃……
宅子不小,四面被层层古木包围,整个宅子覆着结界,默默不小心撞碎了这层结界才使得他们落在此处。
头一次见着会飞的驴,也是头一次见着能把结界撞破的驴。
这驴,很硬。
秋暮瞅一眼旁边半死不活的阿迟,“还好吧。”
阿迟颤着音揉着胳膊腿,“托默默的福,还没散架。”
秋暮不再看他,向宅子里走去。
此处住了何人?为何这座半山屋宅要覆盖结界,门口的白灯笼是何缘由?为何落有坟字?家中新丧?
院内空旷,三树一古井,脚下铺了一层枯叶,夜静山深,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迟已经完全不顾在墙外吐舌头的默默,做贼一样紧跟在秋暮身后,“我说,你不觉得此处……有点瘆得慌么……门口挂的可是白白白灯笼……”
倏然,院角井口之上的辘轳蓦地转起来,枯黄的草绳突兀下坠,片刻后啪的一声像是木桶坠入井底的响动。
阿迟汗毛都奓起来,紧了紧领口,皱着脸干笑着,“呵呵呵呵……我想走。”
秋暮不理他,继续向屋门口走去。
古旧的木门有明显刀劈剑刻的痕迹,另夹杂了弯弯曲曲的深刻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