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她给南楠出气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把李多续掐在窗台上,威胁这对夫妇,不许再伤害南楠。
而这一次……
“钱呢?”她出奇地冷静,平声质问的音调里,是彻骨的寒。
王永微捂着手臂,仍不知事情严重性,梗着脖子便吼道:“是我拿的,怎么了?死丫头,想造反是吧?!”
李多续躲在桌子后面,瞪眼睛张皇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她,她衣服上大片血渍,叫人触目惊心,李多续嗫嗫地喊了她:“大姐姐……”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多续,又看向王永微,看着她,她那模样与她小时候见她骂父亲时,几乎无二。
那时候,王永微偷了父亲给她存的大学学费,拿去在棋牌桌上挥霍一空,被父亲发现后,也是这个样子。
理直气壮,丝毫不认错,但凡是被她赖上的人,好像那个人所有东西也是属于她的。
还记得父亲那时候痛彻心扉地同她吵架:“那苡苡今后怎么办?不读书、不嫁人了是吗?!”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趁着还有一张脸赶紧嫁人了,还能收一笔彩礼钱,不然就是个赔钱的,你懂什么!”
王永微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仿佛她不是她的母亲,仿佛她不爱她。
而她也是后来细细回想,才渐渐明白过来一件事儿,原来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患上了抑郁症。
却被王永微步步紧逼,逼上死路。
她站在客厅中央,目光阴鸷凛然,胸口在剧烈起伏,像是一场蓄积已久的风暴,等待着炸裂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