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页

月秋崖走上前来,被他一把抓住。

他容色狠戾:“给我!”

随后月秋崖腰间的百辟珠被他攥在掌心。

他神色疯魔,竟是在笑,他紧紧握住那颗失去光泽的珠子,似乎是哽咽又似乎在狂笑。

“还有半魂,还有半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瓷白的肌肤很快恢复如初,他殷红唇瓣印刻在那百辟珠上,深深一吻。

“我可以带回她,我可以带回她……”他失色的眼眸一瞬变得灼亮。

然而那璀璨只让月秋崖觉得骇然。

“阿舟,你……”

然而郁宿舟墨色衣袍翻涌,将那珠子手忙脚乱地捧在掌心。

“阿眠,阿眠,你走不了的,你走不了的。”

他神经质地重复,随后又是似哭似笑的一个神情。

月秋崖被他周身翻涌的渊底瘴气灼伤,她又惊又疑:“你为何毫发无伤?”

郁宿舟仿佛才听见了她的话。

他无神的眼眸一弯,喃喃自语:“对啊。”

“我为何毫发无伤?”

此时,有一个声音出现了:“你是乾骨之身,自然毫发无伤。”

随后是青青讥诮的声音:“听鹤,你还与他废话?他不过是个长安贵人们用来报复的对象罢了。”

郁宿舟却只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为何毫发无伤?”

他玻璃珠一般的眼眸痴痴地望向虚空。

我不能死?

我竟然,不能死?

这真是最可笑的笑话

她死了,他不能死。

他忽的低低笑出声:“好。”

“死了好啊,”他散乱的黑发被悬崖的风吹得翻飞而,一双墨色眼瞳死死望着手中毫无光泽的珠子。

随后他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