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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风城揉捏了一下不适的后颈,那里仍旧残留着被手刀劈过的疼痛,乐意那家伙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幸好他一直咬住嘴唇,痛感增强才不至于昏迷,否则他……

他两腮鼓起,眼神阴晴不定。

蔺太太只当他吓坏了,蔺弘文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先去医院检查,看看有没有受伤。”

正要拉着蔺风城矮身坐进车厢,蔺风城忽地想起一件事。

“爸妈,你们怎么会来?”

蔺弘文脸色不太好,沉声说:“还不是你深更半夜失踪,你倒是说说,对方是怎么绑走你的?”

蔺风城:“???”

救护车内。

蔺风城坐在乐意身旁,一直握住他的手,面容憔悴又担忧。

护士忍不住提醒,“小朋友,先坐好,你这样容易摔倒。”

闻言,霍赢坐回家属位置,护士开始为乐意做简单处理。

解开衣服后,护士惊愕地发现,这个病人不但肩膀有贯穿伤,颈项一周有被勒过的痕迹,腰侧更有不常见的擦伤,略有灼痕。

她招呼正在为乐意处理衣服的另另一位护士,说:“这是什么造成的,我看着像烧伤,又像擦伤。”

另一位护士也跟她一样没什么经验,半晌没看出凶器是什么,医生正在为乐意扎针输液,听闻两人的议论,转头探了眼。

医生眼中闪过惊讶,迟疑瞬息,说:“这是子/弹的擦伤。”

两位护士对视一眼,略有怯意,目光扫过家属座的霍赢,不禁带了点同情心。

家属座的少年有些狼狈,黑发烧焦,冷俊的脸庞上满是碳灰痕迹,穿着一件被利刃划破的单衣,薄而利的唇抿得很紧,目光深深盯在受伤之人的身上,神情复杂,愧疚、焦虑、怯意,看着像雨夜无家可归的小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