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突然开口,荣焉有些诧异地瞧了过去,跟着轻笑了一声:“不信地话殿下可以再去查验,总有办法验明真伪。只不过这玉牌用完了还请早点还我,那是我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保平安的。”
高淳握着那玉牌思虑良久,而后将它递给了梁稷,目光重新落到荣焉脸上:“若阁下才是瑄王,何以沦落至此?”
“沦落至此……”荣焉低低地重复这几个字,嗤笑一声,“我现今在魏国是什么境遇,殿下难道不知?先皇虽然不得人心,荣玄却也不是众望所归。朝堂上下派系林立、各怀鬼胎,我这个先帝遗孤若留在朝中极易成为筹码,送来当质子虽然能图个暂时清净,到底不是一劳永逸之法啊!”
“你的意思,是建和帝想要杀你?”
“我可不敢给当今圣上定罪!”荣焉道,“我只知道使团还没离开魏国,那位方渠方大人就迫不及待地朝我下手了。”他朝着梁稷手中的玉牌看了一眼,低笑一声,“可能是先人保佑,让我捡了条命,一路跋山涉水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也还算顺利地到了徐国。”
高淳安静地听完荣焉的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敲了敲,而后点头:“阁下的话本王都明白了。但此事关系徐魏两国,不能以阁下一言论断……”
“殿下尽管派人去查验,我耐心等着。”荣焉打断高淳,“但接下来这段日子,殿下要保证我的安全。”
“自然。”高淳起身,朝着梁稷看了一眼,“这位是右中郎将梁稷,负责陇城宿卫,南魏使团在陇城这段时间的护卫也由他负责,有他在,阁下可以尽管放心。”
荣焉微抬眸,视线落在梁稷脸上:“那还有劳将军多费心,我可不想像方才那个假质子那样,护卫明明就在几步之外,还被我这种人当场捅了个对穿。”
他这话别有深意,在场几人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