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周末,夏耀还是去医院看了田严琦。
他去的时候袁纵恰好不在。
因为烧伤病人怕感染,夏耀换了隔离衣和鞋套,才被允许入内。
田严琦依旧插着氧气管,脑袋和脖颈处被包裹得像个粽子。
如果不是病c黄上贴着病人信息,夏耀几乎都认不出田严琦。
田严琦整张脸都是黑紫色的,而且颜色分布不均匀,很多地方有凸起和未脱落的血咖,而脖颈的位置更伴有溃烂化脓的现象,算是彻底毁容了。
田严琦以前的警惕性很强,几乎有点儿动静就能马上醒过来。
但现在却经常昏睡,因为醒过来就意味着难以容忍的疼痛。
夏耀突然想起初见田严琦时,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一声“我就是奔着袁总来的”说得不卑不亢。每次看到自己,脸上都带着积极向上的迷人笑容。即便他一直迷恋着袁纵,都从未做过任何让夏耀恶心的事。
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田严琦强势地在夏耀的道德和良心上寻找缺口,让夏耀忍却不甘心,恨却不够绝。
此时此刻,夏耀特别想自私地骂几句:没你的牺牲我照样能把袁纵公司的事摆平,没你的多此一举,我和袁纵都能安全地把炸药装置解除。用得着你自作多情么?你丫把我挤兑到什么位置?你倒霉都是自找的,你丫就是活该!
可面对这样的田严琦,夏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在田严琦的手上使劲攥一下,然后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