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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微微点头,沈玉言的脉诊非常正确。

沈玉言虽然年轻,但出身在中医世家的她自幼学习中医,她的医术从来都是比同辈人优秀的,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一身的自信和傲然。

沈玉言微微抬着头,语气和缓,神色平淡,仿佛是在处理一件非常轻松的病情一样,她道:“患者的舌象是舌淡胖水滑。胃中酸腐作呕,腰困膝冷,神疲欲睡,面色嫩红。”

“一息三至为迟脉,迟脉多主寒证,细脉主湿亦可主虚。舌淡亦属于寒证,尤其舌胖水滑,更是可见寒湿脾虚之特点。”

“虽然病人被诊断为急性盆腔炎感染,尽管血象甚高,但此疾绝非热证,亦绝对不可投以清热利湿之剂。”

许阳听得再度颔首。

连台上的妇科主任也不停点头。

不说别的,单这番分析就很见功夫了。多少中医,一见有炎症,一见血象很高,想也不想就投以寒凉之剂,这不是造孽嘛。

沈玉言朗声道:“膏粱之变营卫过,藜藿之体气血穷。我们临床绝不可以不管辨证,见病治病,尤其现在患者面色嫩红,犹如化妆。”

“再加之其腰困膝冷,这明显是下有真寒,上有假热。这是浮游之火被逼上越,成为戴阳证之危急情况,若此时还敢投以寒凉,那阴阳离绝就在眼前了,怕是下午病人就要进icu了。”

说完,沈玉言又瞥了许阳一眼。

旁边一众青年众人纷纷吃惊。

中医妇科主任再度赞赏地看着沈玉言,真不愧是从明代传承至今的中医世家啊,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就有这份本事,实在难得。

许阳也点点头,称赞道:“分析的很好。”

沈玉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特么用你夸我。

许阳心中有数,单这凭这番分析和诊断的水平,沈玉言绝对比问县的中医妇科要强的多,到了问县就直接能挑大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