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的幻术施展得巧妙,并非一次将荣青杉变作另外一张脸,而是每天稍微变一点点。

渐渐地,她不知不觉长成另一副模样,然而周围却无人察觉不对劲。

荣青杉没有开口说走,似有常住扬州之意,容凌自然不会催她走。

况且她的宅子里空着的厢房很多,再多住几个人也无妨。

只是春芳有些疑惑,私底下和老婆子商讨:“林娘子的相公这般好皮相,又性情温顺,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夫婿,怎么她先前还非说自己是寡妇,咒自己的相公?”

“人家夫妻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婆子不是个爱嚼嘴的,“莫要多说,免得被主子打发出门,可找不着这么轻松的好差事。”

自从林娘子的药铺突然多了个帮忙的相公后,每日的病人陡然变得多起来。

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少?妇,你传我我传你来看荣青杉的。

反正这些人出手阔绰,看病要给银子,容凌倒也不在乎。

反而是艾草替她打抱不平:“姐姐,你这相公当真是不守规矩得很!”

耳边一头是那些少?妇与荣青杉说话时娇滴滴的嗓音,一头是艾草忿忿不平的埋怨,脚底下还有猫咪喵喵绕着她的腿发出叫声讨要小鱼干,容凌头一次生活得如此热闹。

似乎自从离开皇城之后,她的日子便一天过得比一天丰富多彩。

容凌几乎快要忘记,冷清是什么味道。

转眼,就到了民间的端午节。

从前刚从妖界出来到人间,容凌也是过端午节的,只不过那时候她就是百姓里驱邪的那个邪,生怕自己被什么道士抓住,哪敢往人多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