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顿了顿,将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才道:“学校已经批准同意了,可以去周乡玩。”

“耶!”“芜湖……”

教室里爆发出宛如奥运申办成功的欢呼声。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喜悦,唯独白臻低下了头,目光低垂。

周乡在距本市两百公里外的景区,来去要大半天的车程,全班一起包车,再加上住宿和伙食费,对别的学生来说或许是九牛一毛,对白臻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她悄然握紧手中的笔,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存下的零花钱。

不够,还差很多。

明知自己家里困难,父亲在床上因为从工地摔下来成为植物人,每天需要医治,母亲一个人给别人家当保姆,挣的钱虽然不少却也难以应付。

白臻明白,自己可以不去,但她内心却生出迫切的,想要去的愿望。

从来没有到过远方,她想出去看看,给自己足够贫瘠的人生,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也好。

秋游的时间定在两周后的周末,老周打一棍子给颗枣的战略实在高明,只要想到可以集体出去秋游,每个学生最近的状态都极为亢奋,甚至连最累的数学课都神采奕奕,看向老周的眼神就像是景区的花花草草在对他们招手。

转眼又过去一周,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容凌刚收拾好书包,王旗的手就搭上她的肩:“走啊,容姐,唱歌去!”

容凌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不去了,我表妹还在等着我。”

“小老弟你最近怎么回事?”王旗不信,“改邪归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