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穿着个汗衫,从旱厕里钻出来:“妈,啥事啊?”
“你个龟孙子,出来上厕所又不关屋里的灯!老娘拧不烂你的耳朵。”说着就要去拧他的耳朵,男孩一边躲着,哎呦直叫。
“这有外人呢,您别叫人看笑话成吗?”
女人这才讪讪松了手,冲宋余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位警官,里面坐里面坐。”
“不用了,何苗的房间在哪?”
何苗就是本案中跳楼自杀惨遭车辆碾压的死者。
女人脸上顿时闪过几丝不自然,在宋余杭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他们往屋里引。
堂屋不大,左右两间各有一间大卧室,是夫妻俩的居住,右边是儿子的房间,堂屋走到底,女人推开了一扇木门,灰尘簌簌落了下来。
方辛捂着嘴咳嗽,扑开迎面而来的飞灰,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到8平米的杂物间,堆满了陈芝麻烂谷子,以及储藏了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蔬菜,发出一股霉味。
屋子中间摆了张高架床,下面铺了一些灰不拉几的被褥,上面则也摆满了东西。
床前放着一张小矮几,女主人摊开的作业还没写完,地上散落了一些书本纸张。
宋余杭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干活。”
技侦纷纷忙碌开来,方辛从枕头上捻起了几根头发放进了证物袋里,抬手把枕头挪开的时候,一只黑黝黝的虫子飞快爬了出来没入床缝的黑暗里。
要不是宋余杭还在这镇场子,方辛嗷地一嗓子就能嚎出来,被那硕大的蟑螂吓得脸色发白。